在曼谷,他住进了一栋著名的闹鬼公寓

cht 2023-04-19 4次阅读

在曼谷,他住进了一栋著名的闹鬼公寓_奇闻异事_第1张

自从母亲过世,我在 2011 年离开了自己生活了 20 年的纽约。

倒也没有太多计划,只是想要换换思路和心情,又或者只是为了逃离在我眼中已变得索然无味的纽约。

在曼谷,他住进了一栋著名的闹鬼公寓_奇闻异事_第2张

一天晚上,我坐在曼谷素坤逸路 5 巷的 Foodland 超市里,在临近街边的酒吧里饮着一杯鸡尾酒,四周一片喧腾,小贩们烤着泰式烤鸡,男人抽着水烟,一头长发的年轻女子在雨中翩翩起舞。

就在此时,我的一名泰国朋友打来了电话,问我想不想在曼谷找间公寓。

我也不禁自问:我还想回家去吗?

有的时候,一次完全偶然的机会可以拨动人生的开关,完全改变你内部电路的走向。

我的一位朋友让我到市叻嘉林大学的后面,阿索克区一处靠近空盛桑运河的住宅区内的一条小道上转转。

这里是一处富庶的中心街区,随处可见公寓塔楼和空中花园,然而,在四下散落的丛林、废弃烟草仓库和神秘日式夜总会(本质上就是叫得好听的 KTV 吧)间闪烁的霓虹灯背后,一条条小巷如村间小路般纵横交错,宛若迷宫。

而我的新家就寄居在这里的一幢城堡式塔楼中,上面有四片蓝色的迪斯尼式屋顶,宽敞的大堂跟 80 年代 John Portman 设计的那些风格浮夸的酒店中庭没什么两样。

小区名叫作 Kiarti Thanee,还有一条护城河从正门处的围墙前流过。

中介在和我握手签约时对这里实惠的房租坦承道:“我想说明一下,这栋建筑是闹鬼的。

“但这里是曼谷啊,”我说,“难道不是哪里都闹鬼吗?”

闹鬼胜地,魂灵之城

就算这个房间里真住着鬼,我也会租下来。

在曼谷,驱鬼仪式十分便宜,而鬼魂(泰语里称其为“phi”)已经融入到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曼谷简直处处都是“闹鬼胜地”。

在瓦察蓬巷,矗立着一座完全遭到废弃的村庄,村名叫 Piyaporn Gated Community,坊间传言这片村庄原来是一片公墓,但是开发商在动土时忘了安抚亡者的灵魂。

传言还说曾有三个小孩在这里的湖中淹死,而直到今天,都没有泰国人会跑到这附近来。

暖武里府的瓦巴刹寺也是一处有名的闹鬼胜地,邦普的一座废弃鞋厂也是,据说该厂厂长就是在厂里饮弹自尽的。

鬼屋在曼谷随处可见,而且始终保持着刚被废弃时的模样。

被废弃的原因可能是房子不幸走水焚毁,也可能是主人惨遭意外离世。

在罗德阿南德巷就有一间很有名的鬼屋。

曼谷甚至还有闹鬼的公交车站,也已被废弃多时;离我的住处不远,坐落在碧武里路上的 First House 酒店也有鬼魂出没的传说。

一切源于 1988 年元旦夜发生的惨案,新加坡歌星诗妮在这间酒店的夜总会中葬身火海。

中国游客有时会出于某种诡异的心理,刻意选择这样的客房入住,希望能亲眼见到出没游荡的鬼魂。

过了几周后,我才知道,Kiarti Thanee 乃是泰国某个华人富豪家族的产业。

这里的阁楼全被该家族留作自用,每当我站在光线黯淡的中庭走廊内,只要抬头望向楼顶处,就能看见那些阁楼。

据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曼谷社交界内的传言说,这个家族的大家长曾在一天晚上与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争执,最后被发现倒在他自己的床上,脑浆四溅。

从那以后,就有迷信的工作人员称,自己曾在夜里遇到他的鬼魂在大楼走廊上不断游荡。

我不知道这些传闻可有半分真实,但它们用一种听上去理所当然的表述,将真实世界与灵异世界的阴森事件关联了起来,对于听者来说竟有种惊人的感染力。

闹市中歇脚的灵魂

每天早上,我都会到楼下那座常常空无一人的游泳池里,在阳光的拥抱下畅游一个小时,让从思绪深处钻出的奇怪念头将我吞没。

我爱极了这段时光。

每次开始划水时,便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人(或者有鬼)正在从公寓高层布满尘埃的窗户里看着我。

每年的 5 月到 11 月,这里都会迎来季风天,说来就来的猛烈风暴,和风暴过后清澈如洗的碧空,为邻里街区染上了一份古早时期的气息:鸣蝉在参天大树上欢唱不停,衣着整洁的职业女性坐在突突车的后车厢内,在雨中朝着约会的地点驰骋,驾驶摩托出租车的男人们在上客站关闭后,围在火桶四周,喝着朗姆酒,听着佬族民谣(mor lam)。

整个画面很容易让人想起王家卫为了重现香港 60 年代时的风情而特意选在曼谷拍摄的影片《花样年华》。

是什么让我们在一座城市中驻留时感到开心?显然绝非任何理性的因素。

我说不清为什么我在 40 岁以前,在纽约一直生活得很开心,但 40 岁后,就不开心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在伊斯坦布尔就很开心,而面对泰国的闲散作风和泰语中所说的“sanuk”,就全然不为所动。

所谓“sanuk”,粗略翻译过来的话,大概就是快乐、愉悦、刹那间陶醉其中的意思。

这是一种非常佛教风格的观念。

到底何为“sanuk”,其实很难说清。

比如说,我住处附近的酒吧车就是一例。

每当夜幕降临,附近的街区便会面貌大变。

仿佛凭空冒出的一大群移动酒吧车,在一辆辆摩托车的拖拽下,找到地点停放就位。

每一辆上面都装着梦幻般的彩灯,各式伏特加和调酒器一应俱全,还有一名穿着短裙的美女晃动着手里的摇酒壶。

它们会沿着人行道一字排开,一直营业至拂晓时分,接着重新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

要是纽约的市长看到这幅景象,大概会被气得心脏病发作。

这就很“Sanuk”。

2015 年 8 月,四面佛神庙附近的炸弹袭击导致 20 人死亡。

总是镇定自若的泰国人,相信宿命,恬淡寡欲——那种歇斯底里情绪的缺失,恰与尤擅此道的西方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许曼谷让我喜欢的,正是这种坦然面对世事的宿命论。

它让很多西方人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被激发出一种理直气壮的不耐烦感,但是我没有。

这一切不过是脾气的问题。

就连在 2014 年施行宵禁期间,我家附近街区的人,也是带着一副默然的态度,不以为意地违反着这条法律,继续着平日的生活。

泰国人对待法律,就跟我们对待膳食指南的态度差不多。

还有后来泰国国王 Bhumibol Adulyadej 驾崩后,牛仔巷内的酒吧被勒令在国丧期间关闭歇业,举国上下也被要求仅可穿着黑色服装。

接着有一天,我走到了那里,看到所有的灯光确实都是关着的。

但是酒吧本身却全在照常营业,而且里面挤满了平日里的熟客。

我问一个正穿着黑色的比基尼在光线幽暗的台上舞动姑娘,这些酒吧是不是关着的。

“是啊,”她答道。

但是它们也是开着的?绚烂的笑容又浮上了她的脸庞:“是啊。

既是开着的,也是关着的。

所有人都开心了。

身在异乡,皆为游魂

素坤逸路的小吃并不出名。

真想吃的话,一般是去马哈差和唐人街,因为基本上,所谓泰式小吃,就是来自中国南方的移民创造出的食物。

尽管如此,这条路上照样有我的“秘密基地”:挨着 31 巷的 7-11 便利店,坐落在 23 巷相对安静的岔路口处。

每到黄昏时分,这里便会毫无预兆地现出泰式牛肉汤面和泰式烤鸡的身影。

我沿着 39 巷走下去,经过占地宽广的公寓塔楼,看到巨大的蒲葵叶越过墙头上方向外舒展,继而转入 33 巷,那里的酒吧均以已故的欧洲艺术家为主题。

达利酒吧,雷诺阿酒吧,莫奈酒吧等等。

走到这条丛林密布的道路最北端,我脚步一转,拐入一条小巷,这里有我在曼谷最喜欢的威士忌酒吧。

它是一家没有任何标志的地下酒吧,店名叫 Hailiang,隐藏在一座小型花园的背后,入口十分隐秘,而当你打开门扇,便会步入一方只有12个座位的日式天地,里面摆放着上百瓶珍稀的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

一杯威士忌,就足以让我和酒吧中其他的异乡客打成一片了。

经常有人问我,生活在军阀势力和残暴的《欺君法》统治下的泰国,是种怎样的感受。

在曼谷,外国来客往往不会被人管来管去,除非你非得去外面闹腾一个晚上,而且还朝着已故国王的画像泼洒油漆。

泰国人口中的“法朗人”(farang,泛指欧洲人),在这里只是一种半透明的存在,仿佛一种异样的“幽灵”。

“我们走出了一个世界,又走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们不理解,也不理解我们的世界。

曼谷差不多算得上是唯一一个从未成为过殖民地心脏地带的首都城市,因此也从未有过为了适应某股外部势力而改变自己精神内核的经历。

就连我们口中所叫的“曼谷”这个城市名,在泰语中也并不存在。

它在母语中的名字叫作“天使之城”(Krung Thep Mahanakhon)。

这正是我被这里吸引的另一条原因所在。

也正因如此,当我有时在凌晨四点,带着醉意,脚步蹒跚,尾随一对怕生的流浪狗,缓步踱回家中时,我敢肯定自己看到了那位自杀身亡的大家长,就在游泳池旁栽种的花树丛中,手持一把园林剪刀,默默地修剪着枝叶。

在东方有这样一句名言: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人不过是在火化后,迁居到了灵屋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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