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佳木斯女杀手：为5000元杀害恩人一家，又因2万元手刃男友不敢公布的秘密是什么？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因为特殊的时代背景和社会环境，治安状况并不能与今天相提并论。

性质恶劣、手段凶残、骇人听闻的案件，从那时到新世纪之初屡见不鲜。

由于技术水平和条件，此类案件往往非常不易侦办，许多大案直到近年才抓获真凶，将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绳之以法。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正义会缺席。

1998年圣诞前夜，黑龙江省佳木斯市郊区的一个刑场，就有这样一个丧心病狂地杀害四人、令两个家庭破碎的杀人犯，迎来了正义的审判。

01、佳木斯的魔女

这个穿着囚衣，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上去非常年轻，相貌甚至略显清秀，不过整个人无精打采，双眼发红，显然是前晚刚哭过。

行刑之前，她嘴里不断念叨着：“我真的很想再看看我的两个孩子。”

然而，法官、执法人员乃至佳木斯市的市民们都知道，相比起她所犯下的罪孽，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人的结局，已经算得上是彰显了法律的仁慈。

这个名叫“马艳红”的女人，从1994年到1995年，曾亲手杀害了三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并且残忍地将他们分尸后抛弃。

这些被害者，都是曾真心对马艳红好的人。

时间回到1967年，马艳红降生在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桦川县马家村的一户普通农家，排行老三。

和那个时代的很多中国农村家庭一样，马艳红一家并不是十分富裕。

而马艳红的父母除了要养活包括她在内的6个孩子，还要奉养一位体弱多病的外祖父，家庭条件十分拮据。

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马艳红16岁时从佳铁一中毕业后，便在农行学习珠算，18岁正式参加工作。

清贫的家庭和银行的工作，使这个少女朦胧地产生了对金钱、对财富的向往和迷恋。

随着阅历增长，这种迷恋逐渐演变为执着，深深植入马艳红的脑海：“我要过得富贵而从容。”

80年代银行工作

原来，确立自己为什么而活的目标，寻找到此生的意义，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少女马艳红则早早地便对“自己的人生应当是什么样子”有了基本的概念——这便注定了她不会和同龄的女孩们一样安于平凡的生活。

只不过，正常人会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往自己的目标前进；而马艳红则选择了走捷径，一条玩火自焚的“劫”径：挪用公款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在1987年，20岁的马艳红挪用公款的罪行被揭发后，她被开除公职。

马艳红丢了工作，但好歹没进局子，而是在桦川县城里开起了一家小吃店，做了段时间正经营生，她还和一个男人结了婚，很快有了两个孩子。

不得不说，即使是以现在的目光看，马艳红过得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日子了，尤其是丈夫还勤恳踏实，对她千倍百倍的好。

然而，这距离马艳红理想里的“富贵且从容”的生活，还差得很远。

生了第二个孩子没几年，也就是在1993年，马艳红离婚了，她整理行装，离开了老家桦川县城，来到了佳木斯。

这一来，就带来了在佳木斯上空徘徊不去数年的阴影，和一个持续至今的魔女传说。

02、农夫与蛇

九十年代的佳木斯已经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城市，至少对马艳红来说，相比起自己的家乡，城市的空气新鲜而自由：

炫目的霓虹、时髦的男女、丰富的娱乐……马艳红靠着离婚后分到的财产和一点积蓄，仿佛鱼儿跃入湖水，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天性。

不过，日子过得虽然舒服惬意，马艳红也知道，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自己迟早要坐吃山空。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愿意脚踏实地、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劳动，来换取幸福生活的那种人。

于是，趁着钱还没被自己挥霍一空，马艳红在佳木斯的一家商场盘下一个店面，进了批货开始做起了服装生意。

不难理解她是怎么打算的：“给别人打工又苦又累工资还少，不如自己给自己当老板，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还不需要加班。”

客观评价，马艳红对如何实现自己舒服赚钱的理想生活确实很有想法。而来往的顾客对这个美女老板也很给面子，隔三差五会路过进来逛一逛。

可惜马艳红实在高估了自己的经商天赋和市场经济的残酷：躺着发财的梦还没做完，店铺就因为没能盈利，很快倒闭了，而马艳红投进去的钱自然也没收回来。

山穷水尽之下，马艳红也只好在佳木斯市另寻廉价的居所。

1994年，马艳红看到一则招租信息，说有户人家要把自己屋子的一个房间出租出去。大喜过望的她立刻拨通了这家人的电话，约定好时间准备去看房子。

当天，房东夫妇在家里招待了马艳红：“你好，我叫徐学礼，这边是我老婆，那里是我小孩儿，今年刚上小学。”

自我详解的时候，马艳红左右瞟了一眼，再隐蔽地打量了一下这家人，当下眼珠子滴溜一转，面上浮现一副历经世事、哀伤忧郁的模样，说：

“徐哥好，嫂子好，小朋友你好，真乖 哎 你们一家真是其乐融融 ”

她接着眨眨眼，不假思索地就编出一套“悲惨”的身世：

“我叫王兰。说来惭愧，也怕败徐哥和嫂子的兴致，我现在看着这样温馨幸福的场面，就忍不住落泪……唉……”

说罢，又眨巴眨巴眼，竟然真的挤出几滴泪来。

听了这话，看到“王兰”眼角渗出的泪珠，徐氏夫妇恻隐之心大发，也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谈租房子的正事，赶忙递来手帕，拉下椅子，端上茶水：

“王兰妹子别哭，先喝口茶缓缓，告诉嫂子，咋回事啊？”

于是马艳红一边不时抹眼睛，一边把刚想好的身世用哀婉的语气娓娓道来：

“其实自己和老公开饭店，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干活挣了些钱，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老公却跟一个打工的女服务员好上了，带着儿子和全部家当把她给踹了。”

万般无奈之下，“王兰”只好来到佳木斯，找了一家副食商店，98迷科，靠站柜台养活自己，就近来租徐家的房子。

听了“王兰”这番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的诉说，徐学礼夫妇对她简直同情不已，徐夫人更是几次泪眼朦胧：

“妹子，你别伤心，你还年轻呢，长得也标致，不愁以后没好人家。”

徐学礼也爽快地把房间租给了她，不仅如此，还主动把原来100块的租金减半，只收她50块。

从此之后，马艳红就以“王兰”之名在徐家住下，平日里颇为受徐学礼一家的照顾，简直像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时间到了1994年8月25号——马艳红应该交房租的日子，房东徐学礼敲开马艳红的门，却看到她一副可怜又愧疚的模样：

“徐哥，我、我真对不住你，其实我今天该找您交房租的，可是我们老板外出进货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我这工资也一直没发……我、我这月的房租得往后拖了……我现在连吃饭钱都没有了……”

说到没钱吃饭，马艳红眨巴眨巴眼，又开始掉眼泪珠子。

看着这姑娘因为吃不上饭急得都哭了，徐学礼心里不忍，赶忙安慰马艳红，说没事儿，房租的事儿先不着急。

又想到自己当作大老爷们，看着一个苦命的女人吃不上饭，在良心上实在过不去，赶紧从兜里掏出了200块钱，让她先花着，钱的事儿等她手头宽裕了再说。

但徐学礼没料到的是，这200块钱的善意，不仅没让马艳红心花怒放，感恩戴德，反而唤醒了她心里的一条毒蛇，让自己一家人丢了性命。

03、佳市阴云

1994年9月初，佳木斯市建国路派出所接到群众报案侦破纪实：称在松花江东段岸边的某处草丛中，有人发现了两大包塑料袋装着的东西，已经腐烂了的人体组织。

而几乎在同时，距离此处八公里左右的郊区分局、永红分局，也陆续接到了群众报案：又有其他肢体的碎块被发现。

办案人员把收集到的尸体碎块整合在一起，却犯了难：因为没找到尸体头部，四肢也不全，只能看出来，死者是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疑似一家三口。

确认不了受害者身份，也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凶手还分段抛尸，办案人员只好在尽最大努力后，无奈地将案子暂时搁置。

一时之间，佳木斯人心惶惶，都在谈论这桩恐怖的杀人分尸灭门惨案：究竟是哪个魔头，依然逍遥法外？

众说纷纭之中，没有人能够猜到，凶手竟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柔弱女子。

在公安干警全力侦破案件的时候，她甚至还大摇大摆混迹于佳木斯的各大舞厅，周旋于情场和欢场，全身心地投入在繁华的夜生活中。

这就是杀害了徐学礼一家的马艳红，回到徐学礼慷慨解囊，拿出200块给马艳红的那天。

虽然徐学礼的这200块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但马艳红还是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一个劲儿说着感谢话。

然而，在徐学礼掏钱的那一瞬间，马艳红看得真切：他是从一沓崭新的百元钞中，拿出的那两张大钞——那厚度，少说也有5000元。

九十年代的5000元不比如今，已经称得上是一笔巨款，徐学礼一家虽说条件不错，也只是条件不错。

5000块对他们来说同样不算小数目——这笔钱是为了次日去外地，特意从银行取的。

给了钱后，徐学礼就告诉“王兰”：“明天我要带上你嫂子和小孩儿坐火车去省城，差不多得一个星期才干回来。我们不在，家里这边儿，希望妹子你帮忙照应一下。”

“我知道了，徐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马艳红满口答应，但那5000块已经把她的脑子填满了。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也翻来覆去地想着那5000块。

第二天8月26号。徐学礼一家临走前，想到马艳红说她“穷得吃不上饭”，便敲门邀请马艳红出来一起吃午饭。

“大哥、嫂子你们马上就出远门了，不好好给你们送行，妹子我咋过能意的去？”

马艳红不由分说地就出门买了啤酒和饮料，又从药店买了利眠宁。回去的路上，她把利眠宁小心翼翼凿成了粉，起开一点点瓶盖，把粉末兑进去，又把盖扣上。

回到家后，马艳红一边殷勤地倒酒让菜，一边一刻不停地往外冒好听的送别话，无外乎“多谢平日的照顾”“大恩大德永世难忘”之类的好话，听得徐氏夫妇感动不已。

很快，徐家三口便被安眠药麻倒在地上。

从房东口袋掏出那厚厚一沓钞票，她却并没有急着离开。看着昏睡的这一家人，马艳红心里想：“等人醒了发现钱没了，不太好，毕竟人家对我挺好的。”

于是，马艳红从厨房拿过菜刀，手起刀落，挨个把这一家人变成尸体。

手上沾满了血污的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样太容易被发现了。”于是，当天夜晚，马艳红便将三人分尸。

然后，马艳红骑着自行车，连续几天，趁着沉沉夜色，把尸块包进塑料袋，抛向佳木斯的各个稻田、水沟、桥下……

04、谁是真凶

1995年6月，尸体碎块被发现的9个月后，不祥的阴影再次盘旋而至。

在位于佳市南侧的农研所稻田水沟里，和其他一些地方，人们又相继发现了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人体组织。

这下，整个佳木斯震动了：“合着之前这魔头还没走，就留在本地继续作案？”一时间传闻四起，谣言横生。

当时的公安局局长吴继学勃然大怒，拍着刑警队的桌子下了死命令：一个月查出尸体身份，两个月确定凶手身份，三个月破案

法医对这具尸体进行拼合，发现该尸体和之前的三具类似：缺失了头部、左胸等关键部位，只能拼出来三分之二，除了确定是个男的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信息能提供。

当天，各分局有大案经验的刑警和法医就被紧急调来，被领着仔细观察了一下公安局的椭圆长桌上的这具残缺的尸体，很快把尸块的详情呈现的信息列了出来：

指甲有点黄，可能抽烟；脊柱有点弯，臀大肌发达，可能是长期坐办公室坐出来的；

年龄应在32到35岁之间，身高约在1米78到1米80间；左手腕上还有道伤疤。应该说，除了手腕上的伤疤以外，这些信息并不能提供证明死者身份的有力证据。

要知道，在东北，一米八左右，抽烟还坐办公室的男性，实在不算稀奇——按在场的一位刑警的说法，他夜晚出门撸个串，就能碰上十来个。

不过，这也难不倒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们，第二天，一条滚动字幕广告便通过电视台传递给观众：

“一男子被车撞伤正在医院抢救，身高1.80米左右，魁梧。左手腕有伤疤……知情者请拨打电话xx告知，必有重谢。”

很快，便有人拨打这个电话，原本这是一位姓董的老汉，因为儿子董大庆已经好几天反常地没过来看望他，董老只得给儿子家里和单位打电话，却怎么都找不着人。

这个董大庆，时年33岁，是佳木斯某政法单位的干警，和老婆离婚后独自一人生活，家人说，他手腕上的伤疤是拉架的时候被酒瓶划的。

侦查人员们立即前往董家老汉给出的地址，撬开门后，发现董大庆的家里满是血迹、骨渣、肉末夹杂着一些不明液体。

这副地狱般的景象，饶是见多识广的老刑警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身为警察、身材高大的董大庆，竟然就在自己家中被砍杀分尸了。

经过对现场的血迹和人体组织的化验，查明了确系董大庆留下的，办案人员终于确认，董大庆的家便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么，这个残忍地把董大庆杀害并分尸的凶手，究竟是何人？经过办案组顺藤摸瓜地排查，一个女人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据董大庆邻居和董老汉的说法，死者出事之前，经常和一个面目姣好的女人过从甚密，大有谈婚论嫁的趋势。

董老汉虽然没亲眼见过，倒是清楚记得儿子对自己提到的这个名字：“任秀娥”。而这个“任秀娥”，正是改名换姓以后的马艳红。

05、重施故技

在人们都以为杀人分尸案的凶手远遁他乡的时候，马艳红却靠着那沾血的5000块钱，搬到市区，租了间条件更好的房子，过起了吃喝不愁、笙歌不断地快活日子。

她广泛地出没在佳木斯的各大舞厅，享受着男人们惊艳的目光，接受着他们献上的殷勤。

这个浑身散发着一股诱人的狐媚气，大大方方又毫不怯场地风流女人，让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只不过，马艳红深知，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了多长时间，况且，一个总是挥金如土的单身女子太过惹人注意。

于是，她来到了一家名叫“唯美”的婚姻详解信息部，用“任秀娥”这个名字做了登记。

“任秀娥”的背景故事依然催人泪下：一个思想落后封建，把媳妇儿当生育机器的恶婆婆，因为“任秀娥”没有生育能力，这个“恶婆婆”生生把她从恩爱的丈夫身边赶走，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得流落至佳木斯。

这番绘声绘色还间杂着梨花带雨的身世自白，把当时在场的信息部的姐妹们说得个个气红了脸，纷纷生起同仇敌忾之情，安慰她说：

“妹妹你别伤心，咱们一定给你找个像样的男人，绝对不让你再这么苦下去 ”

这个像样的男人就是董大庆：又高又壮，长得不错，性格还踏实，而且干的还是政法干警这一工作。这些条件加起来，让他成为当时婚恋市场最吃香的存在。

这么一个不愁没女人喜欢的董大庆，经人详解认识了马艳红之后，却好像丢了魂一样，爱她爱得不得了。

原本，马艳红身上除了那股蛇蝎美人的气质外，多年在情场纵横的经验，也使她对如何拿捏董大庆这样的老实男人得心应手。

处了没多长时间，马艳红就退了租住的房子，搬去和董大庆同居。

这董大庆一门心思要和她的“秀娥”姑娘谈婚论嫁，掏出自己攒下的两万元钱存折，拿给马艳红看，说这钱留着，等两人以后结婚用。

在那之前，马艳红不失时机地几次暗示董大庆，说自己的前夫如何有钱，以此来试探和激将董大庆。

1995年6月2号这天，两人像往常一样，一番你侬我侬。

随后，马艳红说慰劳一下自己的“亲亲好老公”，便亲自下厨炒了两样菜，还特意从冰箱中拿出三罐啤酒。

董大庆十分感动，接过啤酒一饮而尽，随即便昏睡在地。

马艳红见药效发作，便翻出存折，放进兜里，正准备从厨房拿出菜刀再来个手起刀落，却听见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马艳红打开门一看，来者是董大庆的同事。她不慌不忙地请这客人进屋，端茶递烟，还一脸歉意地说：“小董喝多了，你看，真不好意思。”

同事很知趣地坐了一会便走了，不过马艳红却不打算停止自己的计划。她依然掏出菜刀，“咔咔”就开始把这个昨天还搂着她温存的男人大卸八块。

这一次，马艳红显得轻车熟路。

被捕后，马艳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说：“本来吧……我杀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犹豫过。”

只不过她表示：“虽然他样样都好，但我已经杀了三个人了，这底儿早晚得露，到时，他还能瞧得起我吗？再说他还是警察。”

06、法不容赦

通过唯美信息部提供的名字和曾与“任秀娥”有过接触的人的回忆，办案组绘制出一张大体清晰的嫌疑人画像，并将其张贴在佳木斯的大街小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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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得知一个来自桦川县的大妈把她的真实身份认了出来：桦川县马家老三，“马艳红”。

至此，这个罪孽深重的魔女，终于首次以真实面目出现在公安机关的视野下。很快，办案组便把去银行取钱的马艳红捉拿归案。

在审讯中，马艳红还想靠一张撒谎像吃饭喝水的妙嘴搪塞过去，一会儿说他们早已分手，一会儿说董大庆喝酒过量意外死去。

公安机关哪里会听信这女人的鬼话，还把一年前的那场杀人碎尸案的卷宗掏出来，一起审问这个有重大嫌疑的马艳红。

左支右绌、自相矛盾之下，马艳红经不住如山铁证和严厉质问，像个小女孩一样号啕大哭起来，叹道：“人只能死一回，杀一个是死，两个也是死，我干脆说了吧。”

就这样，公安人员根据马艳红的交代，终于在佳木斯市郊的一处地点找到了被她埋在地下的四个人头。

原来，事情至此本该一锤定音：市领导要求从重从快处理，市民对马艳红痛恨入骨，而马艳红本人供认不讳，人证、物证齐全，证据链完整，又是四条人命。

其实应该以一颗正义的子弹了结此案侦破纪实：平息冤魂了，可当进入初审阶段时，却再生波澜。

原本，庭上的马艳红突然大呼冤枉，说自己实际是被刑讯逼供，迫不得已才承认是自己杀的人。还说自己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单独作案侦破纪实：杀掉几个成年人……

垂死者的丑态并不能让法官们的心里产生任何波动，只是马艳红辩护律师这时也适时地提出了质疑，说：

“马艳红当作一个弱女子，何以能单独杀了受过专门训练的壮男？又怎能以一对三地杀害了徐学礼一家三口？这里面是否有第三者参与？”

他还举证说，从两起案件现场残留酒液的化验后果来看，马艳红所投药剂量，最多只能让正常的成年人进入似睡非睡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马艳红根本没可能动手杀害他们，就是能杀，起码也得有搏斗厮打留下的痕迹。

然而，这些疑点，在案发现场的记录中却根本没有记载——所以马艳红究竟有没有同谋？

可当法庭让她正面回答，到底有没有第三个人参与案件中时，她的回答又模棱两可：“一人做事一人当吧，自己干的事，事到如今咬别人干啥。”

显然，在场的无论是法官、公诉人、旁听者还是马艳红自己，都清楚地知道她这纯粹是托词：说没有，对她显然不利，说有，又拿不出具体人名和证据。

这第三人本就子虚乌有，可惜当时没人能用确凿的证据反驳她。

为了维护法律的程序正义，法庭歇庭，一边让公诉方找出证据，以便让被告拿出其他参与者的证据。

谁知道，第二次开庭，马艳红居然一本正经地把她所谓的“帮凶”交代了出来——此人姓王，当时是桦南县一名背着命案的通缉犯。

公诉人当场无语，而马艳红说得兴起，现场编了一部犯罪小说，还解释了和这人怎么认识的、何时、在什么地方在一起、如何密谋杀人、分配钱财等若干问题。

说得有鼻子有眼，但实际上在王某犯案时，马艳红已经在监狱里了，她说出一个同谋，这人刚刚好是一通缉犯，找不到人，这让人匪夷所思，又令人不得不信。

法庭同样无法证明马艳红的供述为假，加上我国规定，若犯罪嫌疑人未全部捉拿归案侦破纪实：不宜结案侦破纪实：所以只好把马艳红继续关进狱中，就这样拖到了1998年年尾。

案件第三次开庭，检察院给出大量关键的证据：

这个王某具体长什么样？马艳红不清楚。她杀人的时候，王某在不在佳木斯？不在。

有没有第三个人能证明，马艳红曾经和王某在某一阶段相识相处过？没有。

种种事实表明，马艳红“翻案”的证词是纯纯的子虚乌有，马艳红哑口无言。

1998年12月22日，31岁的马艳红被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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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

行刑前夜，记者在狱中最终一次见着她，问：

“你恩将仇报，连杀四个待你不薄的无辜者，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是否懊悔？”

马艳红苦笑一下，没回答，事实上，当首次挥下屠刀的时候，马艳红就没想过忏悔的问题。

这个美貌的女人与生俱来的自我中心和冷漠无情，使她在犯罪之后，成为了敢于彻底践踏一切法律和人伦准则的致命毒蛇。

到了这个地步，马艳红最终的下场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