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卷三百一十一神二十一的原文是什么?

cht 2022-10-09 3次阅读

萧旷 史遂 田布 进士崔生 张偃 裴氏子 韦驺

萧旷

太和处士萧旷,自洛东游。

至孝义馆,夜息于双美亭,时月朗风清。

旷善琴,遂取琴弹之。

夜半,调甚苦。

俄闻洛水之上,有长叹者。

渐相逼,乃一美人。

旷因舍琴而揖之曰,彼何人斯?女曰:洛浦神女也。

昔陈思王有赋,子不忆耶?旷曰:然。

旷又问曰:或闻洛神即甄皇后,谢世,陈思王遇其魄于洛滨,遂为《感甄赋》。

后觉事之不正,改为《洛神赋》,托意于宓妃。

有之乎?女曰:妾即甄后也。

为慕陈思王之才调,文帝怒而幽死。

后精魄遇王洛水之上,叙其冤抑,因感而赋之。

觉事不典,易其题,乃不缪矣。

俄有双鬟,持茵席,具酒肴而至。

谓旷曰:妾为袁家新妇时,性好鼓琴。

每弹至《悲风》及《三峡流泉》,未尝不尽夕而止。

适闻君琴韵清雅,愿一听之。

旷乃弹《别鹤操》及《悲风》。

神女长叹曰:真蔡中郎之俦也。

问旷曰:陈思王《洛神赋》如何?旷曰:真体物浏 ,为梁昭明之精选耳。

女微笑曰:状妾之举止云'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得无疏矣。

旷曰:陈思王之精魄今何在?女曰:见为遮须国王。

旷曰:何为遮须国?女曰:刘聪子死而复生,语其父曰:'有人告某云,遮须国久无主,待汝父来作主。

'即此国是也。

俄有一青衣,引一女曰:织绡娘子至矣。

神女曰:洛浦龙王之处女,善织绡于水府。

适令召之尔。

旷因语织绡曰:近日人世或传柳毅灵姻之事,有之乎?女曰:十得其四五尔,余皆饰词,不可惑也。

旷曰:或谓龙畏铁,有之乎?女曰:龙之神化,虽铁石金玉,尽可透达,何独畏铁乎?畏者蛟螭辈也。

旷又曰:雷氏子佩丰城剑,至延平津,跃入水,化为龙。

有之乎?女曰:妄也。

龙,木类,剑乃金。

金既克木,而不相生,焉能变化,岂同雀入水为蛤,野鸡入水为蜃哉!但宝剑灵物,金水相生,而入水雷生,自不能沉于泉。

信其下搜剑不获,乃妄言为龙。

且雷焕只言化去,张司空但言终合,俱不说为龙。

任剑之灵异,且人之鼓铸锻炼,非自然之物。

是知终不为龙,明矣。

旷又曰:梭化为龙如何?女曰:梭木也,龙本属木,变化归木,又何怪也?旷又曰:龙之变化如神,又何病而求马师皇疗之?女曰:师皇是上界高真,哀马之负重引远,故为马医,愈其疾者万有匹。

上天降鉴,化其疾于龙唇吻间,欲验师皇之能。

龙后负而登天,天假之。

非龙真有病也?旷又曰:龙之嗜燕血,有之乎?女曰:龙之清虚,食饮沆瀣。

若食燕血,岂能行藏。

盖嗜者乃蛟蜃辈。

无信造作,皆梁朝四公诞妄之词尔。

旷又曰:龙何好?曰:好睡,大即千年,小不下数百岁。

偃仰于洞穴,鳞甲间聚其沙尘。

或有鸟衔木实,遗弃其上。

乃甲拆生树,至于合抱,龙方觉悟。

遂振迅修行,脱其体而入虚无,澄其神而归寂灭。

自然形之与气,随其化用。

散入真空,若未胚腪,若未凝结。

如物有恍惚,精奇杳冥。

当此之时,虽百骸五体,尽可入于芥子之内。

随举止,无所不之。

自得还元返本之术,与造化争功矣。

旷又曰:龙之修行,向何门而得?女曰:高真所修之术何异?上士修之,形神具达;中士修之,神超形沉;下士修之,形神俱堕。

且当修之时,气爽而神凝,有物出焉。

即老子云恍恍惚惚,其中有物也。

其于幽微,不敢泄露,恐为上天谴谪尔。

神女遂命左右,传觞叙语。

情况眤洽,兰艳动人,若左琼枝而右玉树,缱绻永夕,感畅冥怀。

旷曰:遇二仙娥于此,真所谓双美亭也。

忽闻鸡鸣,神女乃留诗曰:玉筋凝腮忆魏宫,朱丝一弄洗清风。

明晨追赏应愁寂,沙渚烟销翠羽空。

织绡诗曰:织绡泉底少欢娱,更劝萧郎尽酒壶。

愁见玉琴弹别鹤,又将清泪滴珍珠。

旷答二女诗曰:红兰吐艳间夭桃,自喜寻芳数已遭。

珠珮鹊桥从此断,遥天空恨碧云高。

神女遂出明珠、翠羽二物赠旷曰:此乃陈思王赋云'或采明珠,或拾翠羽',故有斯赠,以成洛神赋之咏也。

龙女出轻绡一疋赠旷曰:若有胡人购之,非万金不可。

神女曰:君有亲骨异相,当出世。

但淡味薄俗,清襟养真,妾当为阴助。

言讫,超然蹑虚而去,无所睹矣。

后旷保其珠绡,多游嵩岳。

友人尝遇之,备写其事。

今遁世不复见焉。

(出《传记》)

史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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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昌中,小黄门史遂,因疾退于家。

一日,忽召所亲,自言初得疾时,见一黄衣人,执文牒曰:阴司录君二魂对事。

量留(量留原作垒,据明抄本改。

)一魂主身。

不觉随去。

出通化门,东南入荒径,渡灞浐。

陟兰田山。

山上约行数十里,忽见一骑执黑幡,云:太一登殿已久,罪人毕录。

尔何迟也。

督之而去。

至一城,甲士翼门。

直北至一宫,宫门守卫甚严。

有赤衣吏,引使者同入。

萧屏间,有一吏自内出曰:受教受教。

使者鞠躬受命。

宣曰:史遂前世括苍山主录大夫侍者,始者恭恪,中间废堕,谪官黄门,冀其醒悟。

今大夫复位,侍者宜迁,付所司准法。

遂领就一院,见一人,白须鬓,紫衣,左右十数列侍。

拜讫仰视,乃少傅白居易也。

遂元和初为翰林小吏,因问曰:少傅何为至此?白怡然曰:侍者忆前事耶?俄如睡觉,神气顿如旧。

诸黄门闻其疾愈,竟访之。

是夕,居易薨于洛中。

临终,谓所亲曰:昔自蓬莱,与帝(谓武宗也。

)有闫浮之因。

帝于闫浮为麟德之别。

言毕而逝。

人莫晓也。

较其日月,当捐馆之时,乃上宴麟德殿也。

(出《唐年补录》)

田布

唐相崔铉镇淮南。

卢耽罢浙西,张择(择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

)罢常州,俱经维扬,谒铉。

铉因暇日,与二客方奕,吏报女巫与故魏博节度史田布偕至,泊逆旅某亭者。

铉甚异之,复曰:显验,与他巫异,请改舍于都候之解。

铉趣召巫者至,乃与神迭拜,曰:谢相公。

铉曰:何谢?神答曰:布有不肖子,黩货无厌,郡事不治。

当犯大辟,赖公阴德免焉。

使布之家庙血食不绝者,公之恩也。

铉矍然曰:异哉。

铉为相日,夏州节度奏银州刺史田釸犯赃罪,私造铠甲,以易市边马布帛。

帝赫怒曰:'赃自别议。

且委以边州,所宜防盗。

以甲资敌,非反而何?命中书以法论,将赤其族。

翌日,铉从容言于上曰:釸赃罪自有宪章。

然是弘正之孙,田布之子。

弘正首以河朔入觐,奉吏员。

布亦成父之命,继以忠教,伏剑而死。

今若行法以固边圉,未若因事弘贷,激劝忠烈。

'上意乃解。

止黜授远郡司马。

而铉未尝一出口于亲戚私昵,已将忘之。

今神之言,正是其事。

乃命廊下素(明抄本素作索。

)服而见焉。

谓之曰:君以义烈而死,奈何区区为愚妇人所使乎?神曰:布尝负此妪八十万钱,今方忍耻偿之。

铉与二客及监军使幕下,共偿其钱。

神乃辞去,因言事不验。

(梁楫李琪作传)

进士崔生

进士崔生,自关东赴举,早行潼关外十余里。

夜方五鼓,路无人行,唯一仆一担一驴而已。

忽遇列炬呵殿,旗帜戈甲,二百许人,若方镇者。

生映树自匿。

既过,行不三二里,前之导从复回,乃徐行随之。

有健步押茶器,行甚迟,生因问为谁。

曰:岳神迎天官崔侍御也。

秀才方应举,何不一谒,以卜身事。

生谢以无由自达,健步许侦之。

既及庙门,天犹未曙,健步约生伺之于门侧。

入良久出曰:白侍御矣。

遽引相见,甚喜。

逡巡岳神至,立语,便邀崔侍御入庙中。

陈设帐幄,筵席鼓乐极盛。

顷之,张乐饮酒。

崔临赴宴,约敕侍者,只待于生,供以汤茶所须,情旨敦厚。

饮且移时,生倦,徐行周览,不觉出门。

忽见其表丈人,握手话旧。

颜色憔悴,衣服褴缕。

生曰:丈人久辞人间,何得至此?答曰:仆离人世,十五年矣,未有所诣。

近做敷水桥神,倦于送迎,而窘于衣食。

穷困之状,迨不可济。

知侄与天官侍御相善,又宗姓之分,必可相荐,故来投诚。

若得南山觜神祈,即粗免饥穷。

此后迁转,得居天秩矣。

生辞以乍相识,不知果可相荐否。

然试为道之。

侍御寻亦罢宴而归,谓曰:后年方及第,今年不就试亦可。

余少顷公事亦毕,即当归去,程期甚迫,不可久留。

生因以表丈人所求告之。

侍御曰:觜神似人间选补,极是清资,敷水桥神卑杂,岂可便得。

然试为言之,岳神必不相阻。

即复诣岳神迎奉。

生潜还伺之,历闻所托,岳神果许之。

即命出牒补署。

俄尔受牒入谢,迎官将吏一二百人,侍从甚整。

生因出贺,觜神泣曰:非吾侄之力,不可得此位也。

后一转,便入天司矣。

今年渭水泛溢,侄庄当飘坏。

一道所损三五百家,已令为侄护之,五六月必免此祸。

更有五百缣相酬。

须臾,觜神驱殿而去,侍御亦发,岳神出送。

生独在庙中,歘如梦觉。

出访仆使,只在店中,一无所睹。

于是不复入关,回止别墅。

其夏,渭水泛溢,漂损甚多,唯崔生庄独免。

庄前泊一空船,水涸之后,船有绢五百疋。

明年果擢第矣。

(出《录异记》)

张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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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士张偃者赴举,行及金天王庙前,遇大雨,于庙门避雨,至暮不止。

不及诣店,遂入庙中门宿。

至四更,闻金天视事之声,嗢喝甚厉。

须臾,闻唤张偃,来日午时,行至某村,为赤狸虎所食。

偃闻之甚惧,侯庭下静,遂于门下匍匐而入。

自通名而拜,金天曰:汝生人,何事而来?遂具前事告金天。

金天曰:召虎来。

须臾虎至。

金天曰:与二大兽食而代偃。

虎曰:冤家合食,他物代之不可。

金天曰:检虎何日死。

有一吏来曰:未时为某村王存射杀死。

金天曰:命张偃过所食时即行。

及行至前路,果见人喧闹,问之,乃曰:某村王存,射赤狸虎。

果金天所言。

偃遂自市酒,求鹿脯,亲往庙谢之。

(出《奇录》)

裴氏子

天水彭郡裴氏子,咸通中,于东阆学孤林法。

淫其亲表妇女,事发系狱。

每日供其饮食,悉是孤林法神为致之。

狱吏怪而谓其神曰:神既灵异,何不为免此刑?神曰:受吾法者,只可全身远害,方便济人。

既违戒誓,岂但王法,神亦不容也。

今之殷勤,以酬香火之功。

竟笞杀之。

(出《录异记》。

)

韦驺

韦驺者,明五音,善长啸,自称逸群公子。

举进士,一不第便已。

曰:男子四方之志,岂屈节于风尘哉。

游岳阳,岳阳太守以亲知见辟,数月谢病去。

驺亲弟騋,舟行,溺于洞庭湖。

驺乃水滨恸哭。

移舟湖神庙下,欲焚湖神庙,曰:千里估胡,安稳获济。

吾弟穷悴,乃罹此殃。

焉用尔庙为?忽于舟中假寐,梦神人盛服来谒,谓驺曰:幽冥之途,无枉杀者。

明公先君,昔为城守,方闻谠正,鬼神避之。

撤淫祠甚多,不当废者有二。

二神上诉,帝初不许,因请十余年,乃许与后嗣一人,谢二废庙之主。

然亦须退不能知其道,进无以补于时者,故贤弟当之耳。

倘求丧不获,即我之过,当令水工送尸湖上。

驺惊悟,其事遂止。

遂命渔舟施钩缗,果获弟之尸于岸。

是夕,又梦神谢曰:鬼神不畏愤怒,而畏果敢,以其诚也。

君今为人果敢。

(果敢下明抄本有如是吾所怀畏六字。

)昔洞庭张乐,是吾所司。

愿以至音酬君厚惠,所冀观咸池之节奏,释浮世之忧烦也。

忽睹金石羽籥,铿锵振作。

驺甚叹异,以为非据,曲终乃寤。

(出《甘泽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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